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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疯子神经病周家他妈的都是疯子”(1 / 2)

“操……”姜朝颂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咒骂,脸色变得极其难看。

他想起来了。

那个巷口拍照的女生,那个被他随手把烟插进头发里的女生,那张平静得让人心头发毛的脸。

是她,周梨花。

关清霁一直紧盯着姜朝颂的表情变化,从最初的暴怒到瞬间的茫然,再到此刻的震惊、恍然和一种被愚弄后的更深沉的暴戾。

他立刻明白了。

“看来,你想起来了?”关清霁了然地点点头,“不是无缘无故。你招惹过她,而且是用一种对她来说,绝对是奇耻大辱的方式?”

姜朝颂转过头,眼里是难以置信的荒谬和被戳破真相的羞恼:“就他妈因为一根烟?一根没点着的烟插了她头发一下,她就记恨到现在?然后在那种场合,用一杯热可可浇我头上!这就算扯平了?她他妈是疯子吗?!神经病!”

他试图用咆哮来掩盖内心的动摇和那一丝被看穿的恐慌,他无法理解,也无法接受,自己一个随意得不能再随意的动作,竟然会招致如此疯狂的反击。

这完全超出了他认知的常理。

关清霁没有立刻接话,他深深吸了一口烟,猩红的烟头在眼前明灭。

他太了解姜朝颂了,这位姜家大少爷的世界观是建立在绝对的控制和俯视之上的。他可以随意戏弄别人,比如崔怀梅那种毫无反抗能力的漂亮废物,可以对梁向薇那种趋炎附势的爱慕者召之即来挥之即去,也可以因为无聊而对一个陌生女生做出轻佻侮辱的举动,事后根本不会放在心上,甚至转眼即忘。他享受那种掌控一切,随意定义他人命运的快感。

在他看来,那不过是“玩玩”,是对方“不识趣”或者“碍眼”就该承受的代价,就像人走路时不会在意脚下踩死的蚂蚁。

但周梨花不同。

她不仅记得,而且以一种更彻底、更公开、更羞辱的方式“还”了回来。她平静地泼了他一身热可可,问他“配不配”,甚至在他暴怒欲狂时,用“异物癖”和“恶心”这种诛心的词刺穿他强撑的体面。最后,她还有个周玉容那样的哥哥,用一句“周家记得很清楚”轻飘飘地压下来,逼得他不得不接受秦问清那看似公平实则憋屈的和解方案。

这完全颠覆了姜朝颂认知里“被欺负者”该有的形象——懦弱、忍气吞声、任人宰割,事后还要感恩戴德对方手下留情。

周梨花平静外表下的那种冷漠和毒舌,以及那种近乎疯狂的有仇必报的狠劲儿,让他感到一种陌生失控的烦躁。

“一根烟。”关清霁终于开口,声音在风里显得有些飘忽,“朝颂,你确定那在她眼里,仅仅是一根烟的问题?”

“能是什么!一根没点燃的烟,插一下头发怎么了。她是少块肉了,还是头发断了?至于吗?!操!疯子,神经病,周家他妈的都是疯子!”姜朝颂越说火气越大。

关清霁弹了弹烟灰,“那根烟插进她头发的时候,你在想什么。好玩,碍眼,还是驱赶?或者只是想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?”

姜朝颂烦躁地别开脸,拒绝回答这个问题。

但关清霁的问题让他被迫再次面对那个巷口,他记得那双平静得令人心头发毛的眼睛。那眼神里没有惊慌,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彻骨的冷漠,一种将他视为尘埃、视为某种不洁之物的审视。

“她当时很平静,对吧。”关清霁仿佛看穿了他的思绪,缓缓说道,“平静得不像被冒犯,更像是在看一件垃圾。就是那种平静,让你觉得不舒服,甚至有点被看轻了,是么?所以你才更想标记她一下,用那根烟,让她记住你是谁,让她知道冒犯你的下场。”

姜朝颂身体一僵,像是被戳中了隐秘的心思,脸色更加难看。他当时确实有那种感觉,一种被那双平静眼睛冒犯的不爽,所以才会做出那个看似随意实则充满侮辱意味的动作。

“所以她就用一杯热可可来宣示她的权力?扯平了?!”他的声音嘶哑,“她算什么东西,周玉容的妹妹就了不起了?周家就敢这么踩我姜家的脸?”

“周家踩没踩姜家的脸,现在还不好说。”关清霁弹飞了燃尽的烟蒂,那一点火星划出短暂的弧线,随即熄灭,“但她周梨花,确确实实,踩了你姜朝颂的脸。当众,狠狠地,不留余地地踩了。”

他向前微微倾身,一字一句地问道:“这口气,你咽得下?”

山顶凛冽的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,吹拂着姜朝颂汗湿的额发,却吹不散他周身弥漫的暴戾。

“咽得下?”姜朝颂转过头,声音嘶哑而危险,“关清霁,你他妈觉得老子咽得下?!”

他姜朝颂活了快十八年,字典里就没有“忍气吞声”这四个字。从来只有他让别人受辱、让别人憋屈、让别人跪地求饶的份。

周梨花,她凭什么?

关清霁冷静地看着他发泄,又抽出一根烟点燃,“朝颂,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对着空气发疯。冷静下来,想想后果,想想周家。周玉容那句‘周家记得很清楚’,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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