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黑,江衍盯着那道血迹,喉咙哑涩:“不……”
呼喊已经失去了意义,恐惧迅速地淹没大脑皮层,江衍勉强镇定的身体肌肉陷入另一种剧烈的痉挛,仿若严重的风寒。
“不,不是的,念念,我没有想伤害你,我没有……”
少女因为他的鲁莽负伤的事实让江衍自责得无立锥之地,他步履仓皇地倒退几步,退到角落里缩起手,余光扫过室内明显的生活痕迹。
粉红色的床被有睡下去的凹陷,掀开的被子仿佛还有余温,拖鞋被遗忘在床下……是了,念念经常忘记穿鞋就在室内走动。
除了床和狭窄的卫浴间,室内就只摆得下窗前那张宽大的书桌了,书本凌乱地摊在桌上,台灯还没关上,冰凉的水杯边放着一盒药片。
江衍伸手拂开周遭的碎雪,拿起剩下最后一粒的药片。
读懂说明书上的英文,他漆黑的眼瞳缩了缩。
拆开的字符在眼前张牙舞爪地扭曲,江衍身体摇晃一瞬,丢开那张纸,手指陷入雪里,触碰到她的血痕,手指连心地刺疼无比。
他站在窗前被风雪吹成了雕塑,颊边不断流下的温热液体很快凝结,冻得脸庞惨白如冰块。
江衍毫无知觉地把东西复位。他猜测念念之后还会找机会回来收东西,不敢留下自己来过的证据,缩着高大的身体靠着门框,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找人过来修锁。
电话那头助理高效率地找到了附近的修锁匠,才犹疑地问道:“陈小姐会搬走吧?”
“她已经走了。”
江衍无声吸了吸鼻子,冻僵的手指连带浑身血流都不畅快,熟悉的缺氧感卷土重来。
念念不要他,她怕见他怕成这样,他怎么还有资格再来找她。
助理不解地问道:“之后还要继续找吗?”
“不用了。”
江衍话声几不可闻地说完,挂断电话。
漆黑的夜色,漫天的鹅毛大雪逐渐掩盖了这座灯光璀璨的城市。
“对不起,念念,我……不会再打扰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