叨或者抱怨别人。
甚至那天她当着自己的面,拒绝时之棠的时候,秦曜都只是觉得,她大约又是在和时之棠赌气,拿自己寻开心罢了。
但他不介意,因为一旦介意的话,那么这点靠近她的距离也就没有了。
他希望她过得好,但也并非圣人,而是无时无刻都在奢求,被占有欲缠身。若是自己才是她眼中看到的那个人,该有多好。
郝芷的脸色却是难看得发青,这小丫头什么意思,意思是,钓不到时之棠以后,已经打算放弃了,现在目标是秦曜吗?所以,万一她日后真的嫁进来,他们股份岂不是会再次被稀释?
话谈到这里,郝芷也知道今日自己一无所获了。
钟悠悠何止是油盐不进,简直是厚脸皮,清晰地知道她自己想要什么!分明还是十八岁的小丫头,膈应人倒是一把好手。
郝芷装不下去,眼神渐冷,仿佛淬了毒:“你不过——”不过是钟家的穷亲戚罢了,确定高攀得起吗?做梦之前不如先掂量自己什么身份。
可话还没说出口,门便突兀被推开,秦曜走进来,看了她一眼,眼神冰冷。
他抓起钟悠悠手腕,问:“吃饱了吗?”
“饱了,我们走。”钟悠悠看了眼表,果然没超过二十分钟,再看一眼秦曜鬓边的薄汗,她翘起嘴唇,没忍住笑容。
某人扑鼻而来的酸味已然抑制不住……
出了饭店,秦曜还没松开钟悠悠的手,这还是第一回他这样主动。以往他的情绪都很克制,可今天,好像是什么早就在心底深深扎根的情绪,倏然翻涌澎湃起来,疯狂蔓延。
他握着钟悠悠手腕,甚至让钟悠悠有些发疼。
他定定看着钟悠悠:“以后被她找,记得及时找我。”
钟悠悠端详他片刻,确定他没生气,才莞尔:“怕什么,她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,又不会吃了我。”
“你刚才说的话……”
秦曜忽然扭开头去,声音喑哑了几分。
——刚才说的那些话,对时之棠没兴趣了,现在看见的是我,那些话,是真的吗?
他望着别处,不敢望钟悠悠,不自在的同时,又有几分紧绷。
他就像是猛然被塞了一口糖,实在有些不知所措,甜得晕头转向。后知后觉想要求证,这糖他真的吃到过。不是假的,不是骗他的,对?
钟悠悠明知道秦曜在想什么,却眨眨眼,坏心思地装不知道:“什么?我刚说什么了?”
所有情绪全都被打断,秦曜陡然失落。
他闷闷地,用脚碾碎了地上的碎石,道:“……没什么,我去开车来。”
他正欲走,身后的女孩却忽然勾了勾他的手指头。
一刹那,细细挠刮处,痒痒的感觉如同墨水入了宣纸,晕染开来。
秦曜心动不已。
然后,他听见钟悠悠带着笑意的低声:“那话都是真的。我心里也是那样想的。”
……
秦曜呼吸窒了一秒,随即,有什么在胸腔中疯狂生长,是狂喜的情绪。他等了许多年,等了许久,也以为将继续等下去。因此他不大相信这是真的。钟悠悠肯回头,他以为这只出现在自己的肖想和奢求里。
不管原因是什么,不管是为何会回头,只要肯回头就好。
但现在,耳边的声音、身边的呼吸声都不似作伪。
他静默了几秒,心脏跳得飞快,快得有些丢脸。他没有回头,怕轻易泄露了自己的情绪,可他不知道他耳根到脖子已经红了,已经泄露了。
隔了好半晌,他声音里已然带了哑:“嗯。”
……
空气一时寂静,晚风吹来,沾染了粘稠泛甜的味道。
钟悠悠盯着他看了半晌,嘴角也不自觉扬起。
而与此同时,黎东平还不知道自己班上学生正在干着什么该死的甜美的事情,他正和十九班几个科任老师连夜批改试卷,改到一半真是想吐血。
见英语老师最早批改完,回家陪老婆去了,他羡慕嫉妒恨,吐槽道:“我还真是坚强,这种能气死人的卷子,我一晚上改几十份,居然还没有心肌梗塞。”
语文老师呵呵了:“黎老师,您可就别抱怨了!你来看看你们班学生的潦草到医学院都不收的字迹,这特么谁能认得出来?!”
语文老师是个很漂亮的女青年。黎东平连忙赔笑:“语文老师您消消气,晚上请你喝芒果汁。”
语文老师冷笑一声:“两杯。”
一旁的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纷纷冷笑:“请客单独请不太好,不叫上我们?”
开玩笑归开玩笑,这十九班的作业和试卷的确不好批改,一大半人都是鬼画符,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写什么。
其实这次班级内考,是为了公平地挑出去参加竞赛的同学。按道理说,只需要挑出平时成绩最好的那几个同学,改一下他们的卷子,分出个一二三四名次来就行了。
可老师们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