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市区到城郊的别墅区大概百多公里，回去的路上陆佳怡和乔诚烨坐在车里相对无言，气氛有些怪异的沉默。

陆佳怡以为乔诚烨会趁此时逼问她情况，问今天和她有交集的三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。她此时无欲则刚，因为有着换人合作的念头，想到这可能性也不觉得害怕，反倒有些期待。假如乔诚烨真打着什么‘合作需要’又或者‘他想知道就得说’的理由，非常霸道地追根究底，又靠着别的什么刁钻言辞让她难堪，她就会借机与他闹腾，换出些私人空间来与乔诚泽接触。

但乔诚烨却一直情绪稳定，对她低头玩手机不理睬他的举动并不生气。甚至她都有些刻意地放下手机展示出与旁人的聊天界面钓鱼了，男人还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似地只字未提，这样的行为就……实在过于不像她认知中的性格，有点假了。

“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？”陆佳怡有些沉不住气了，放下手机主动开口，“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看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
“没事就不能看你了？”乔诚烨毫无怯意地与陆佳怡对视，嘴角微微扬起，但那笑容中露出的全是自嘲，“和喜欢的人在一起，只要能看到她，就会不停地感受到喜悦……这样的感觉，我曾经以为习惯了就好……”

但事实上是，他对女人的渴望越来越深，理智已经很难压制欲望到只是看着就够的地步了。

陆佳怡被男人的眼神看得浑身一激灵，有种被电到的感觉，心里有些不自在，她故作镇定地开口：“你今天是不是太累，脑子糊涂了？还记得这感觉是能力作用产生的吧？”

“是啊。”乔诚烨点点头，声音有些飘忽，“我记得这些，但这……不会减少我的喜欢。”

“别忘了之前的研究结论，见到我的次数越多，会越容易对我产生好感。你之前还说在你身上不明显，但我觉得你受影响的变化很大了，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们还是少接触的好。”虽然没能吵起来，但陆佳怡还想着给自己要点私人空间，便又假装为了合作着想提出建议，“本来研究就卡住了，每天没什么事可说的，要是有新成果了你再来找我也不迟。”

她知道自己就算不和乔诚烨见面，肯定也会被男人想办法盯着。但只要没有每天类似于老板抓考勤一样地打卡式聊天套话，陆佳怡还是有自信隐瞒过去的。

而且就算事后被发现了，乔诚烨也应该明白，自己私下搞小动作没有理直气壮地和他摊牌是想比较下双方诚意。毕竟他之前承诺的报酬迟迟得不到兑现，她找下家合作也很正常吧？

陆佳怡自信满满，觉得自己都重复强调一遍研究结果委婉拒绝了他，以乔诚烨的性格，纵使他此时确实因为爱情冲动告白，之后也会为了骄傲而同意她的建议。

然而她没有想过，爱情会有多么大威力。特别在乔诚烨身上，压抑已久的情感一旦开了个口子宣泄就难以控制。乔诚烨在与她初见昏头一次后，可算昏第二次头了。

他目光紧锁着陆佳怡的脸，一眨也不眨：“你说的这些，我早就想过了，但……没用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……之前有几条说有偏差的结果，是我想着见你有话可说……瞎编的，还有一些……”乔诚烨差点把他隐瞒的几条重大‘对陆佳怡有益自己无益’结论说了出来，“还有一些事早就发现了，但我为了多和你聊几次，故意晚些才告诉你。”

“……你现在告诉我这些，是什么意思？”陆佳怡心里生出不详的预感，她试着岔开话题，“算了，反正腿长在你身上，你要见就见面吧，可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，你之前不是说要找灵媒吗，找的怎么样了？我对这块了解不多，你能说说……”

“我后悔之前提出的要求了，我很想换成要你成为我的女朋友，但你应该不会答应这个。”乔诚烨的说法很简单直接，语气带着几分不甘心的味道，“我没办法再把你推给别人，也无法忍受你被别人惦记。我……不会在你这里当吕不韦，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你。”

“……”陆佳怡无言以对，不知道该做出哪种反应好。

男人承认了自己的沦陷，但并不代表他从此将掌控权交到了女人的手上，而是转变了方向，朝着情人的位置前进。

乔诚烨开始展示自己的优点，像是在朝雌性炫耀艳丽羽毛的求偶雄鸟：“我知道你讨厌我的丰富经历，觉得我总是拿你和别人比较，不会答应我的追求和我交往。但如果不是作为男朋友，而是作为情人呢？我会想方设法地让你开心，你有什么事需要我我都会为你做。我没办法说能为你付出一切，但会尽我所能，只要你愿意给我点甜头……放心，不会让你很为难的……”

他伸出手，用指甲轻轻刮了下陆佳怡的手背，带着诱哄：“就像现在，我想牵下你的手。”

这……这就是很让她为难啊！

陆佳怡涨红了脸，没避开乔诚烨摸过来的五指，也没拒绝他握住贴合掌心的动作。

但乔诚烨并没有顺势一直牵她的手，而是握了一会后便松开来，继续保持目光灼热地注视着她的状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