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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(1 / 2)

可怜兮兮,明明难受透顶还要笑着讨好,声音含糊不清:“先生……我真的……咽下去了。”

权持季哈哈大笑了起来,抽出自己的手嫌弃的擦了擦。

他是恶趣味的猎手,喜欢看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崩溃的样子。

权持季恶狠狠道:“药好吃吗?因老板知不知道,军中这样的药有两种,一种就是你刚刚说的一秋毙,还有一种叫一日毙,因老板怎么就相信了这个药不是叫人一天内就暴毙的那种。”

因子虚道:“药……不好吃,是苦的。”

权持季突然就恍惚了。

因子虚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像是他为书生裁的那身血衣。

他以前怎么没发现,因子虚的身量和书生那么像。

可是没办法,他不是那种会因为一个故人就昏头了的人。

权持季的骨子里面就是一个杀神,偶尔的心软哪里做得了数。

因子虚就该死。

胡说八道不知底细的人活着是一个威胁。

权持季把自己还沾着因子虚唾液和温度的手指收了回来并拢着,按道理来说,他应该用因子虚的衣服揩揩肮脏的指尖,可他失了神,由着手指风干。

莫名想起自己对阳长说的一句话——“因子虚的牙还算干净。”

那样满口喷粪的嘴里为什么这么湿滑,叫人思绪不宁。

可能是权持季自信:吃了那药,因老板必死无疑。

人对于将死之人总是要多两分善意:“是一秋毙。你还有三个月。”

权持季见因子虚捂着胸口,是药效开始发作了。

“够了。”面具上没开留给嘴巴的口子,血就顺着面具的轮廓留下来,只有一滴,剩下的都凝固在因子虚乱糟糟的胡子里,权持季到底看不出他实际要更加痛苦。

祭车上的因子虚一跃而下,一个酿跄跌到前面,火盆上的烈焰灼烧掉他的小角下摆,被耽搁的祭祀队伍在因子虚的带领下依次跨过火盆,一个人,两个人,三个人……最后是凉都百姓投掷到祭车上的纸元宝。

火盆上的烈焰越来越大,渐渐地火盆也兜不住这炙热,纸灰漫天飞舞,迷人眼睛,那烈阳叱咤,终于将权持季和因子虚一行人等分开。

祭祀的队伍渐行渐远……终于完成了祭神的仪式。

“神归家”了。

侍寝奴隶

绵延的火光后面,因子虚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,纸灰飘到因子虚身后,带着刀的祭祀者还远远地举刀防止权持季反悔。

因子虚终于离了权持季,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胸口,一口老血好像在腹腔内翻涌,在一边噤声的半裁叶连忙控住了他的下巴,催促道:“你还不快点吐回来。”

他似乎是难以置信:“你不会真的吞了吧?”

因子虚吐了吐舌头,向他展示空空如也的口腔,还点评了一句:“不好吃,真的,巨苦。”

半裁叶:“……”

现在是点评毒药好不好吃的时候吗?

他死活想不明白,因子虚看样子这么机灵一个人,有药他就真的吃?怎么一点后手也没留。

还没想明白呢,那狐狸脸的面具掉落,因子虚失了力气,滑倒在他的臂弯,一口血溅上了半裁叶的脸,那血还是温热,因子虚却觉得好冷好冷。

“出发。我等不起了。”因子虚推开了半裁叶,抹了抹唇上沾的血,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肝的叫花子模样:“你干什么愁眉苦脸?死得是我又不是你,你要哭丧啊?”

半裁叶抹了抹自己的脸,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眼角湿润了。

枯木要逢春,夜色渐浓,待天明之际,就是新春,野火烧不尽的春。

半裁叶就没见过因子虚这样的人,明明是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,竟然就这样面不改色地吞下毒药,明明处理个伤口都会疼得哭爹喊娘,现在却可以笑着说:“没事。”

出了凉都后,没有通关文书能走的都是野径,偏偏因子虚这厮还着急了,天天催命一样。

半裁叶沉默了几日,看因子虚日日咳血,眼神越来越晦涩,脑子一抽,突然……他觉得不想走了。

因子虚活不久了啊。

自己能和因子虚再呆多久呢?

为什么他要带着因子虚,把因子虚换成银子呢?

半裁叶的任务好像失败了,他保护的货物……要死了。

他突然大步追上前面骑马的因子虚,将人一把拽了下来:“赶路很累的,要是难受,就……别走了吧。我可以养你,我们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,好不好?”

因子虚就像他的那只猫一样。

他舍不得他的猫这么痛。

因子虚却面不改色:“不好。”

半裁叶自信心受挫了:“为什么?”

因子虚捻着下巴思考了一会,真诚道:“因为你看起来……水性杨花。”

半裁叶不服:“那你呢?”

因子虚这个人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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