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去几步再回头瞧瞧,也不得不说,这婆娘长得好看,难怪生的孩子也好看!
又想,都过去一晚上了,她应该也深刻地反省过了。
常言说十年修得同船渡,百年修得共枕眠,夫妻过日子不都是这么回事吗,凑活着过下去得了!
想通了这一节,他果断出门,骑上马,寻向元凯去了。
向元凯今天也没再衙门用饭,又早早传话出去,叫自家厨房置办上酒席,还叫夫人把自己珍藏的好酒拿出来了,就为了庆贺老伙计历经数年纠结之后,终于鼓起勇气脱离苦海!
向夫人简直要烦死了:“你少管人家闲事!蔡家两口子过日子,人家冷暖自知,碍着你什么了?”
向元凯冷笑道:“不想让我管,倒是别跟我说啊?每回吵完架都要来我这儿嘀咕一遍,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!”
说着,重重将酒坛子拍在案上:“每回都说要分,每回都分不成,怎么,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,生来就是为了听他吐苦水的?”
向夫人也烦呢:“姓蔡的跟你吐苦水,你不也一样跟我吐苦水?他折磨你,你回来折磨我!我还烦呢!”
向元凯有点不好意思了,转而拍了拍自己夫人的手,哈哈笑道:“好啦好啦,这就是最后一回了,他都说了,这回一定要和离了……”
向夫人叹一口气:“人家都是劝和不劝分,你倒好,唉!”
向元凯不以为然:“你懂什么啊!”
他打开酒坛的盖子,先给自己倒了一杯,美美地喝下肚。
这会儿外边有人来报,蔡大将军来了。
向元凯与他相熟,也不起身,又给自己倒了杯酒,举起来畅快地饮了一口。
再抬头,就见蔡大将军面有赧然,嘻嘻笑着,不好意思地近前来,在自己身边坐下了。
向元凯瞧见他这副要死的神情,毫不夸张地讲,当时心里就是“咯噔”一下!
蔡大将军哈哈笑了笑,觑着他的神色,嬉皮笑脸,小心翼翼道:“元凯,我跟你说件事,你别生气啊……”
向夫人:“……”
向元凯险些一口血喷出来!
蔡大将军赶紧扶住他:“元凯,元凯!你冷静点!”
向元凯仰天长啸,壮怀激烈:“蔡延明!我恨死你跟那个姓闻的女人了!!!”
太叔洪是第二日下了朝,回到京兆府后,听乔翎提起了,才知道昨天夜里发生发生了什么的。
他小小地有点诧异,摸着下巴,忍俊不禁,同崔少尹说:“倒真是有点历练出来了。”
崔少尹明白他的意思:“是呢,咱们乔少尹今天在朝上,硬是一声没坑。”
既没有协同金吾卫把昨天晚上的事儿给当众掀开。
也没在朝堂之上,圣上和宰相们面前,当众给蔡大将军没脸。
“因为事情还没有查明白啊。”
乔翎在旁边说:“再则,没吃过猪肉,总也见过猪走,昨天晚上的事儿,王中丞和曹侍郎想来也很生气,只是今日到了朝上,也是一点都没显露出来,就是专等着京兆府这边的动静呢。”
等什么动静?
当然是蔡十三郎的最终审讯结果了。
乔翎那儿收到消息,说是蔡大将军府上东门附近有可疑人士盘桓,可没说这些人就是跟蔡十三郎有关!
为求万全,她悄悄去找了毛丛丛的丈夫、金吾卫中郎将庾言,通过具有巡夜职权的金吾卫,将这些人给拿下了。
与此同时,却并没有在同一时间去拿蔡十三郎。
虽然乔翎也揣度着这事儿必然与蔡十三郎有关,但是办案办案,没有证据还办个什么案?
以防万一,她把杨大郎给带过去了。
如若那几个人无法牵扯出蔡十三郎,那就叫杨大郎出马,以昔年杨家的案子把蔡十三郎给拎出来。
好在最后事情还算顺利,到底把蔡十三郎给刮带上了。
太叔洪提点她说:“蔡十三郎那里,冷他一晚上是对的,他只是坏,并不是蠢,一晚上的时间,足够叫他想清楚该如何招供了。”
又说:“现在想置杨大郎一家于死地的,未必就会是蔡十三郎的人了。”
那几个江湖高手的幕后主人,完全有理由去杀杨大郎——以此减免蔡十三郎的罪责,叫他不要将自己招供出来。
太叔洪端起茶盏,提着杯盖儿,拂了拂飘着的茶叶沫:“有没有重新给杨家人安排个妥当的住处?”
乔翎回答地干脆利落:“安排好了!”
太叔洪啜一口茶,随口问了句:“安排在哪儿了?”
乔翎挺胸抬头:“安排在韩王府了!”
崔少尹瞠目结舌!
太叔洪更是一口茶呛在喉咙里,剧烈地咳嗽了起来:“哪里?!”
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!
乔翎很肯定地告诉他:“韩王府呀!”
太叔洪的讶异简直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