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
隐秘的心思被人看穿,边亭除了道歉,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。
“你也别太担心他…”话说半截,秦冕意识到这个说法有些不妥,急急转了个弯,“靳以宁情况特殊,我会交代同事,多留意他的身体状况。”
“多谢。”边亭说。
边亭因为这个原因和自己道谢,让秦冕觉得有些讽刺,他继续对边亭说道,“四海的律师团不是饭桶,他们不会让蒋晟他们被拘留这么久,时间有限,警方会抓紧时间找线索,四海集团那边就靠你盯着了,有什么发现随时联系。”
有了秦冕先前给的那颗定心丸,这次边亭回应得很干脆,“明白。”
这通电话不合规定,秦冕没有和边亭说太多,很快就收了线。
电话挂断后,边亭独自在阳台上站了许久,转身进了客厅。客厅里的那台老旧的电风扇慢悠悠地转着,新闻已经播完,开始放午间档老年人最爱的养生座谈节目。
再次回到现实世界,那些不该属于他的情愫,如一滴雨水汇入大海。
不能留一点痕迹。
【作者有话说】
架空背景,相关法律法规都是我瞎编滴,不要对应现实哦。
◇ 是我,边亭。
秦冕大半辈子都在追查四海集团,对他们的行事作风,可以说是了如指掌。
蒋晟前脚刚被带走,四海的律师团队和公关部门即刻开始发力。短短五天时间,迫于舆论压力,蒋晟、蒋天赐、靳以宁就因为缺乏证据,被无罪释放了。
“怎么还没出来。”收押所外,弹头单手扒着车顶,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,“不会又出什么乱子吧。”
距离规定时间还有小半个钟头,收押所门前那条不宽的马路已经被堵得连条狗都挤不过去,数十辆黑色的车子依次排开,上百号人等在门外,大有晚一分钟放人,他们就要冲破大门,把收押所踏平的架势。
这些都是四海集团的人,特地来接各自的老板的,听见弹头这么说,周围的人一下就吵嚷开了,“他们敢不放人!”
“无凭无据把人抓进去关这么久,还有没有王法了!”
“就是,等蒋总出来,看不告死他们!”
“都闭嘴。”齐连山双手环胸,靠在车的另一侧,扭头瞥了一眼几个刺头,以示警告,“安分等着,别再惹事。”
始作俑者弹头忽然抬手指了个方向,“快看!后面那个是不是边亭?!”
齐连山连忙朝弹头指的方向望去,墙边除了去穷无尽的人潮,哪里有边亭的影子。
“看错了吧你。”齐连山收回视线,没好气地说,“如果是边亭来了,为什么不过来找我们?”
弹头努力在人群中找了一圈,确实没有再看见边亭,被迫接受了齐连山的结论,“可能是我眼花了。”
也不怪弹头大惊小怪,中秋过后,就不见边亭的踪影,听丁嘉文那小子说,边亭和靳以宁闹别扭,离家出走找姑娘去了。
靳以宁出事之后,齐连山接过一通边亭打来的电话,电话里他的声音很冷静,只是简单地问了他几个问题,就把电话挂了,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。
“也不知道边亭最近在搞什么,出了这么大的事,也不知道回来。还有丁嘉文,不知道上哪儿鬼混了,一天天不见人。”弹头叹道,“现在这些年轻人,都不比我们当年喽。”
“行了,别说这些没用的。”齐连山打断了弹头的话,“还嫌不够乱呢。”
弹头讪讪闭嘴。
齐连山不让弹头多嘴扰乱军心,其实他心里的疑惑,并不比他少。
过去无论靳以宁出了什么事,边亭都是冲在在最前,哪怕只是碰掉一根汗毛,他都要加倍讨回来。
然而这次靳以宁被拘,所有人都急得跟烧了尾巴似的上下乱窜,唯有他一个人漠不关心,不知在哪里逍遥。这很不对劲。
没等齐连山正琢磨着究竟哪里出了问题,前排一阵骚动,人群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前推挤,是蒋晟和蒋天赐出来了。
闪光灯接连不断闪起,两人很快就被长枪短炮包围,今天除了四海集团的人,现场还来了不少媒体,每个人都摩拳擦掌,誓要抢到第一手新闻。
“蒋先生,对于这次风波,您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“针对这起事件,四海集团接下来有什么计划。”……
蒋天赐飞上枝头多年,过惯了好日子,想来这些天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。出来之后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,当着媒体的面放出暴言,说一定会不惜手段,将陷害四海集团的这个人捉出来。
蒋晟的人设不倒,在镜头前表现出的是一如既往的宽容体面。他当着媒体的面,洋洋洒洒地发表了一段即兴演说,先是玩笑似的自嘲自己遭遇无妄之灾,又呼吁大众关注弱势群体,并在最后承诺要给受害的这三十多个家庭捐款,收获了现场一片掌声。
两段风格迥异的“表演”过后,最后一个出来的,是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