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雪樱也怀疑,他是不是要跟秦露出轨。
但是后来秦露不理他了,他也再没理会过秦露,俩人之间既客气又疏远,一副冷冰冰的同志关系,也就叫东方雪樱怀疑不来。
总之就是,闻放鹤是个标准的好丈夫,但又有些方面,东方雪樱完全看不透他。
而现在,她也并不知道,苏樱桃带着自己是要去哪儿,因为她带着她往区政府走,她还以为是要出去谈业务呢。
结果她绕了个弯子,却带着东方雪樱走进了隔壁一个巷子。
巷口儿上,铁琏子拴着七八辆自行车。
东方雪樱见其中有一辆的座椅上套着个绣了花的毛线垫子,顿时咦的一声:“这怎么像是我家的自行车?”
那毛线垫子就是她自己勾的,当然是她的。
看自行车在,苏樱桃就能肯定闻放鹤是在毛援朝家了。
带着东方进了巷子,找到毛援朝家的门,敲了几下,里面有个老太太问了句:“谁啊。”
这是毛援朝外婆。
“信用社的职工,送劳保的。”苏樱桃说。
她梦里,帮毛社长送过好多次劳保,也认识这老太太,所以这么说,保准能骗开门。
开门的正是毛援朝的外婆,开门的时候还在念叨:“信用社好些日子没送劳保了,你送的啥劳保啊?”
苏樱桃提着个袋子,里面有两条毛巾。
老太太堵着门,不让苏樱桃和东方雪樱进,但苏樱桃肯定有办法,她说:“您先看看毛巾,我看有一条破的,您要不想要,我帮您换。”
信用社好久没送劳保了,居然送条破毛巾来?
老太太低头就去看毛巾了。
苏樱桃拉着东方雪樱,不就溜进院了?
眼瞅着东边的屋子里有人影儿,她就往那边跑。
苏樱桃是这样想的,就算逮不到捉奸在床,孙平是个人到中年,风韵犹存的少妇,而闻放鹤呢,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,一起呆一个屋里,就可以撕一场。
但是还没进门,苏樱桃就发现哪儿不对劲了。
这毛家是个大院子,还有个后门,从小门里也能进人,这会儿就进来俩小伙子,有说有笑的,顺顺当当往东屋走去。
这俩是在秦州市委工作的小伙子。
一瞬间苏樱桃才明白过来,闻放鹤怕不是在这儿搞偷情,应该是这个地方离区政府足够近,他把毛援朝家当成了自己跟共青团的人开小会的据点。
正好这时,屋子里响起闻放鹤的声音,听起来,语气压抑着特别大的愤怒。
“同志们,中学那帮孩子经不起考验,吃了点苏樱桃的瓜子和花生,现在已经叫嚣张着要帮轻工厂砌砖墙了。轻工厂的账户上躺着至少30万现金,是没钱雇人砌墙吗,不是,苏樱桃是策反了那帮中学生,让他们为她所用,给日本人卖命,你们会被苏樱桃策反吗?”
苏樱桃从窗户上一看,就发现屋子里有七八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,或坐或站,这是在一块儿开会。
她是抱着捉奸的目的来的,却万万没想到,自己碰上的,居然是闻放鹤私底下搧动年青人,要在日本人来的时候搞事情的,会议现场。
现场人多,而且大多数都是男孩子,二十出头,正是一鼓动就热血上头的时候。
“怎么可能,我们跟日本人不共戴天。”有个男孩子笑着说。
另有个男孩子说:“领导,您发话吧,到时候让我们怎么干,我们就怎么干。”
“大家先别急,我一直在替咱们联络一个国际友人,他是越南人,而越南,是咱们华国的小老弟,只要能联系到对方,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,就可以在秦州干掉日本人,一举来个大的。”闻放鹤居然说。
所以,这是他亲口承认,自己一直试图跟阮红星取得联系了。
这时候怎么办?
幸亏苏樱桃说自己是来送劳保的,而且外面俩小伙子们不认识她。
她立刻拉起东方雪樱,转身就走。
这种事情只要报到省上,闻放鹤就算不被当场开除,也要停掉目前所有的工作,而且还得被公安监视起来。
只要回厂打个电话,这事儿就妥了。
但是东方雪樱怎么办?
如果是出轨,抓住了撕破脸,离婚就算了。
但显然,闻放鹤只是又红又专,而且确实是因为跟日本人有血海深仇,才要故意搞破坏的。
这时候叫苏樱桃怎么劝东方雪樱离婚。
好在苏樱桃看好的这些女孩子,倒没一个脑子不清楚的。
反而是东方劝苏樱桃,让她先回去报案,不用管自己,她能挺得住。
报案,举报闻放鹤,通知军区和公安联合,先把他控制起来,苏樱桃得立刻办到。
多耽搁几天,要是真让闻放鹤联络上阮红星,可就完蛋了。
……
再说闻放鹤,回家的时候,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举报,公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