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楼很高,我扶着铁栅栏往下看,我哥的三轮车变成了我手掌那么大。
走廊很窄,只能横着过一个人。
大娘有些胖,她走得勉强,边走边碎嘴,二楼三楼空那么多,怎么都来租四楼。
她带着我们穿过两个绿色铁门,在第三个大门前停了下来。
大娘带着我们走进去,打开了灯。
屋子不大,玄关处挂着一把坏掉的雨伞。墙边摆放着一个四方电视机,中间有个小木桌,旁边是一个掉皮了的小沙发。
大娘说,只有一张床,旁边是卫生间。燃气水电费自己交,仪表在下面,200只是一个月的租房钱,押一付三,之后一月交一次。
我哥拉着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。我瞅见房间里的床和我哥房间里的一样大,床上放在一个小风扇,大娘一插上电,那风扇就吱嘎吱嘎转了起来。
卫生间里吊着一个像花一样的东西,细细麻麻有很多小针孔。
我问我哥,这个是什么?
我哥说,这个是花洒,里面会出水的。
他把我拉到旁边,打开开关,水从小孔里流了下来。
好神奇,那我以后洗澡是不是都不用拿水瓢勺了?
水停止流了,我哥点了点头。
我和我哥来到了灶房。这个灶房跟我家的不一样,它没有烧柴火的地方,台面上只有一个四角支架。大娘一扭开关,那火就呲上来了,不用木头烧,也能出火。好神奇。
我哥给了钱,大娘给了我们四把钥匙。
两把开楼下的铁栏门,两边开我们屋里的大门。
我哥把车子里的东西全部拿了上来,门一关上,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我哥了。
房间里太热,我把床上的小风扇拿了出来,插上电,搬着小椅子坐到了风扇前。
我哥在后面喊我,说小颜该吃药了。
小风扇吱嘎吱嘎响着,它吹出来的风比扇子的风大了好多倍。
我哥说,小颜,把药吃了,我给你消炎阴道口。消完后,我们去集市买凉席回来洗,洗了晾干,晚上好睡。
小风扇的风更大了,我看见扇叶在里面转圈。
我盯着那片扇叶,它转我跟着它转,盯了没一会儿,我感觉我的头晕乎乎的,四周在打转,天花板在跳舞。
我哥拿药举到了我面前,说小颜,把药吃了。
我偏过头。
我哥又喊我,小颜,把药吃了。
好烦,不想理他。
那个药又苦又涩,消炎液又凉又痛,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它们,一点都不想用。
我哥叹了口气,把我从椅子上抱了起来。
他把药塞到我嘴巴里,矿泉水瓶口对着我的嘴巴,缓缓往里倒。
苦味在我嘴巴里弥散开,我推开水呛咳起来。
我哥轻拍我的背,他眼神担忧,嘴唇抿得很紧。
我哥在我坐的沙发下垫了几张纸,温声哄我,小颜乖,消完哥哥带你去买酱香饼好不好?
我想了一下,我不要酱香饼,我要小裙子。
我哥说好,等会带你去买。
我靠着沙发,张开我的腿。
我哥蹲在面前,表情很认真。
我感觉到棉签点在我的伤口上,凉了一下,又拿开了。
我哥怕我疼,擦一下又抬头看看我。
我哥擦得好轻,我感觉凉水倒在我的口子上,顺着通道流进了我的身体。
我的整个身体都好凉,口子又开始痛了。我哥连忙放下棉签,抱着我轻轻拍我的头。
我哥喃喃,说小颜不哭,一会就好了,一会就不疼了。
凉水还在我的身体里面,口子还在痛,我抓着我哥的头发,咬他的嘴巴。
我哥不反抗,任我咬着。
等到口子不那么痛了,我松开牙,看见我哥的嘴唇都紫了,还肿得好高。
我哥硬是一声没吭,还笑着摸我的头,说哥哥是不是没骗你,一会就不疼了。
我哭得更大声了。
我以后不要什么伴侣了,我只要我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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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哥搬了张小椅子,让我坐着,他沾水给我搓澡。
我想开花洒冲澡,我哥不准,说我的伤口不能碰水。
我哥搓到我的背的时候,突然停了一下。他手指摸着我背上的一个地方,轻轻一碰那里,我就感觉全身都麻了。
卫生间里有镜子,我一转头,看见那块淤紫。
估计是磕到木柱上那个尖尖的位置。我哥满脸心疼,说等会儿下去给我买一个跌打药。
我问我哥,跌打药是干什么的?
我哥说,那是磕到消肿的药。
我想了一下,转过来给我哥看我的膝盖。
我说我的膝盖也磕到了,当时那两个人把我的脚一甩开,我的脚就撞到了柱子。
我哥问我,是不是斜刘海把你骗过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