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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2章(1 / 2)

回府衙已近天黑,城关需核查身份,赵令悦替周匕递了守城官差名印。

那官差过目,便立即叫另一人上去通报,“告诉郎将,周先生与助教回来了。”

赵令悦微愣,“他也在?”

官差点头:“郎将今日来城楼巡兵布防。”

赵令悦轻捏了捏手中那包饴糖。

不多久,邵梵果真露了面,垮剑站在他二人眼前,脸上没什么表情,“回来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就一起。”

他让手下牵马过来,跟在他们复缓缓行驶起来,过了城门的牛车旁边。

这架势,倒像是特意在城楼上待着,为了等她回家一样。

他静静陪着,知道她最近都在为宫中有疫,想要寄一封家书给赵光,却被他拒绝的事情在生闷气,也未曾跟她主动多话。

直至回了衙门,周匕请他送一程赵令悦,邵梵自然应下。

到了她厢房门口,有些奴仆在洒扫拖地,邵梵不便多做停留,转身要走,谁知赵令悦却缓缓转向他,“你先不要走。”

他顿住,“怎么了?”

“我今天见到了一个割稻的阿嫂,她要我带些话给你。”

赵令悦看见邵梵的脸上唇角微微上扬,掩饰不住地有些惊喜。

“哦。什么话呢?”

她将那少妇的话大体复述给他,却略去了说赵洲睁眼瞎的大段措辞。
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
邵梵想了想,垂头瞧地,又抬眸朝她走近了几步,放低了姿态,哄她:“梵梵不生气了,好吗?”

他可以这样哄她,也可以花一天时间等她,但却不会允许她送至赵光处,只言片语。

柔情是他,无情,也是他。

爱的是他,恨的,还是他。

上元节确实是千年昙花夜间一现,如黄粱一梦,这梦美的支离破碎,又脆弱短暂。

她忍下情绪,微微侧了侧身,只对他露出一个在廊前灯笼下如玉般的侧脸,缓缓伸出了手,“拿去。”

他低眸。

接过去。

“你先别拆,沾着灰就吃不了了。”

他听话地停了动作,开心道,“是什么?”

“饴糖。”

邵梵的嘴角绷不住地牵起来,赵令悦微恼,“是要我带话的那家女儿,她送给你的。”

“那你替我谢谢她。”

赵令悦嗳了一声,被他惹得转过身,“我都回城了啊。”

“反正,你替我谢谢她的糖。”他眼神很亮。

像个讨到了糖吃的呆子。

赵令悦觉得口中又干涩又甜苦,“好,我知道了”

“温助教——”

“干嘛。”

“虽不许你寄家书,但我许你来问我兵书。”

她嘴唇微动,最后转为咕哝,“你怎么知道”

知道,她最近一个人,常常在房内闷读兵书。

他了然笑,将那包饴糖紧紧捏在手中,背过去有节律地欢快敲着,“兵书晦涩,初读难懂,不懂的地方,我教你解它,可好?”

她缓了气,绞卷了袖子上的花纹,淡道,“那我改日拿书问你吧。”

“温姑娘也要先解我一个问题。”

他等那拖地的奴仆拖去了抱厦内,抓准机会再靠近一步,“你给我簪的木棉,可有什么,特殊的含义?”

她一怔,嗔道,“这道题你要自己解。”说罢快速推开屋门,掩饰性地关上。

她转身靠坐在门上,却也等不到他离开。

这次主动与他和好,她内心亦然矛盾不已,人如同排山倒海一样变得浮躁,不耐地搓了搓脚底,在地上拉出一些稀碎的泥印子。

这才听得门外人几不可闻的一笑,转身离去。

月末,原本要打的梁人迟迟没有动静。

姚庭与邵梵在城楼内商议:粮食现已充足,他们是否要主动开打?

邵梵沉吟:“应该是有什么变故,梁越才按捺开战,一拖再拖。”

姚庭担忧,“到底,能有什么变故?”

“我猜——”

姚庭殷切地望向邵梵。

他的手在膝盖上敲了几下,神色也较为复杂,“我猜多少与金梁主军对抗的建昌有关。不如等等建昌快信,十日一封。已经月末,应就在这两日要到。看完信,你我再进行定夺。”

姚庭两只眼皮一只急跳,他忧心忡忡,“先按郎将所言。”

这期间,邵梵扔抽出时间陪陪赵令悦,与她解答些兵书上的疑难杂症。

这世间许多事就是不够凑巧,又太过凑巧。送急报的人进去时,还带着从建昌气喘喘赶过来的沈思安。

他来,竟然没有任何通报,就这般秘悄悄地赶了过来。

因此沈思安进邵梵私地时,邵梵不知道。

他正解答赵令悦兵书上的问题,二人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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