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宥雨:呵,还我怎么知道,周砚均的朋友圈都炸了。
游到星星上:?????他发什么了?
李宥雨:自己看去!
游星退出去,打开周砚均的头像,进到他的朋友圈。最新动态来自今天,一段短视频,她先点开看。视角是窗口,对准教室里的小孩子,和角落垂头弹琴的粉色毛衣,扎着高高的丸子头,露出一段修长脖颈雪白色。懒得再反复补色,她的标志性金发染黑了,同事认不出。
小孩皆在拍手,个别会的在跟唱:一、闪、一、闪、亮、晶、晶,满、天、都、是、小、星、星
游星退出去看文案,没有文案
这个男人,发个朋友圈都要让人揣测其意!
共同好友评论里在问钢伴的老师是谁,有没有男朋友,光看背影就觉得是个大美女,问周砚均能不能推微信。
游星并不知他发了这,连忙转回去将自己的动态删了,重新发了遍,限制同事看。
她和周砚均的共同好友几乎都是同事,她可承受不起这阵八卦龙卷风。
李宥雨一眼认出是她,故意在周砚均的动态下评论:拍摄画面要有主体,你的主体是小朋友还是钢伴小姐姐,不得不说,小姐姐好美!难道可能是我的未来老板娘?
周砚均都没有回,郑鑫妍喘着气走到她身旁坐下,手里拿着保温杯,“你好开心啊,遇到什么事了,刚刚我们在门口就看到你的笑快咧都耳后了。”
我们?
周砚均也看到了?
她笑着敷衍,“看了个段子。”抬眼寻来人视线,“还有个人呢?”
郑鑫妍往来的路看一眼,反应过来,“周哥吗,他去洗手间了。”
“他也看到我笑了?”
郑鑫妍点点头,他们站的位置大可看到她,只是隔得远些。
她笑得像个二百五被周砚均看到了?并且看的还是他的动态,笑的时候她还点赞!
周砚均人精,看到赞肯定知道了那她的面子往哪儿放?
周砚均走过来喊她们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,郑鑫妍将周砚均落下的杯子给他,“周哥,杯子!”
她看着两人动作没什么反应,笑着挽着手和郑鑫妍一起往食堂去。
食堂的伙食不错,吃完后帮忙周砚均整理物资,在仓库里分门别类,并做好记录。忙了一会就起了薄薄细汗,周砚均问她要不要歇,她摇头,继续帮着他。
轻笑声落进她的耳朵,她正俯身拎一摞儿童书到另一侧,猛地偏头:“笑什么!”
他想起上次酷暑天在山头采摘的娇人儿,才小半会儿就哼哼唧唧,但也在咬牙坚持又意料之中的中暑晕倒。
这次干活,多了两分干练,但也一如既往的娇。
下午周砚均忙着将物资录成数据,她没打扰,在操场看玩滑梯的小孩发呆。除郑鑫妍外,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老师,她们坐到她身旁,游星和谁都能自来熟,和新朋友相互认识。
刚说了两句,有小朋友尿裤子,新朋友将人带走,就只剩她和郑鑫妍。
“小郑老师,那个孩子为什么一个人坐在树底下,一个小时没动。”她指了指,自打她来操场便注意到这个孤僻小孩,一个小时过去了,他还坐在那里。
小孩八九岁的样子,穿的白棉袄,带了一顶驼色帽子,看着远处。
远处有什么?寒冬里的秃山,萧瑟,除此之外,别无其他。小孩子的忧愁不比大人少,大世界有声色犬马的煎熬和痛苦,但小房子里也有琐碎烦恼和忧愁。
郑鑫妍眯着眼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,她有散光,看得费力。“他刚来两个月,这两个月每天都坐在树下。”
她想起周砚均的话,小心翼翼试探:“他是因为什么”成了孤儿?
郑鑫妍的语气里皆是同情,轻声说,即便远处的小孩听不见,“妈妈去世,爸爸成了杀人犯,被判死刑没了。”简短话语却包含怎样一个小孩的不幸?
游星又问:“他的妈妈是生病还是意外死亡?他爸爸为什么杀人?”她不禁叹气,小孩的不幸来源被迫承担大人的烂账。大人的因,小孩承担果,长大后一生都在治愈童年。
“爸爸杀了妈妈,当着他的面。”
游星怔愣一瞬,千想万想没料到这是因果,心里揪着疼,难以置信,愤怒,无力,这得给他的世界蒙上多大的阴影?他的世界至此还有希望和光亮吗?
郑鑫妍刚听闻时也和她一般反应,只是现在除了心疼和无奈,也接受了这个消息和他的反应。“他本来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,从进来两个月了,一句话没说过。”
她问有没有看医生,医生是县医院的援助医生,每周来一次,了了询问几句便结束,但没太大效果。
“要去专业的心理咨询室和医生聊天,还有相关的药物,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,不要忽略他的心理问题而任由他成长。”
郑鑫妍当然知道,但心理咨询室的费用极其高,不是一个福利院能负